晋商,一个中国历史课本中的词汇,兴起于明清两代,时,曾垄断了中国清代的金融业。在清末财政困难时,朝廷也需向晋商借贷,才能渡过难关。但随着开放程度的扩大,晋商建立的“白银帝国”,在外国资本的冲击下毫无招架之力,迅速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。
改革开放后,山西以“煤老板”闻名天下:有钱、没文化、摆阔成了他们特有标签,土豪是他们的代名词,除了有钱,煤老板没给晋商带来任何正面影响,社会甚至鄙夷这群暴发户。直到孙宏斌、贾跃亭、冯鑫三人站在资本市场时,才有人惊呼:那群熟悉的晋商又回来了!
孙宏斌、贾跃亭、冯鑫三个出生于山西的商人,凭借对资本特有的灵敏,一度成为资本市场上的宠儿,他们熟练操弄着资本市场上危险的游戏——杠杆,在极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商业帝国扩张到,纵使半个身子已置身于悬崖之上,依然强装镇定,等待下一只“肥羊”前来解套,无奈泡沫太大,除了一位“侠肝义胆”的山西老大哥孙宏斌外,其他人选择了看戏。
疯狂过后,孙宏斌损失150亿,贾跃亭远走美国,冯鑫身陷囹圄,落得一地鸡毛。
超出理性的疯狂美国投资人查理.芒格曾说:“想要在资本市场取得巨大成功,没有什么秘诀,遵循基本常识即可。”为了补充对“常识”的定义,他又说:“在疯狂的资本市场,常识容易被人忽视,所以大部分人都失败了。”
四年前,暴风科技在创业板上市时,一连28个涨停板,让这家本来有着良好资金流的小公司一夜暴富,市值膨胀了35倍,制造了十多个亿万富翁。
突如其来的成功让暴风科技创始人冯鑫愣住了,纵横商场多年,他明白上市意味着套现,但他没想到一次能套这么多。一位房地产商在楼市火热的2010年时说:“现在房地产赚钱赚的我们都害怕。”冯鑫应该对此话深有同感。
一夜暴富后,冯鑫干的件事是带着一本《道德经》回到了山西老家,希望从晋商传统智慧中得到灵感,指引他前进的方向。
出关后,冯鑫变得越来越像他的老乡贾跃亭,张口“生态”闭口“梦想”。贾跃亭的混世绝学,冯鑫一样不落的学了下来,推动公司前进的是不断召开的发布会,向投资人展示一张漂亮的PPT,画下一张张大饼,看得投资人垂涎三尺。
荒唐的口号不断喊出,2017年才卖出100万台电视的冯鑫计划到2020年卖出2000万台,复合增长率超过,如果实现,将创造商业史上的奇迹。出货量具有优势的是暴风魔镜——依靠低价战略和VR概念,忽悠了一大批尝鲜者。无赖,到冯鑫被捕的今天VR技术仍然是镜花水月,难以拿出具有说服力的标杆产品。
豪赌VR虽然失败了,但这也成为暴风科技上市四年间足以称赞的亮点,如果VR技术能早日成熟,说不定暴风科技可以起死回生。反观他的老乡贾跃亭则不然,风风火火忙了十多年,贾跃亭开发布会的水平是越来越高,像样的产品一样没有。
2014年,贾跃亭号称要造出全世界步无边框手机,结果拿出的乐1依然保留着两边粗黑的边框,引发网友疯狂吐槽。
造车也是如此,贾跃亭作为互联网中个提出造车计划的人,勇气可嘉。汽车是现代工业的明珠,国产车长期技术落后的局面,让社会上渴望看到一款能与日德车企一较高下的国产车。贾跃亭正是利用了这种社会心理,要在电动汽车上,实现中国人的弯道超车。
骗得了资本,骗不了专家。著名经济学家郎咸平似乎一直跟贾跃亭过不去,多次在节目上批评他没有产品,只顾画饼的作风。“造车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,不像手机和电视只有200多个零件,汽车有2万多个。而且汽车工业所需的庞大资金链是乐视不可能承受的,丰田一年的流动资金有2800亿美金,贾跃亭连十分之一都没有。”
郎咸平一语中的,汽车成了压倒贾跃亭的一根稻草。
老乡骗老乡 两眼泪汪汪冯鑫多次在公开场合夸赞贾跃亭,表示两人对商业模式的理解非常契合,言语中透露着崇敬。贾跃亭为所有“梦想家”创造了一种可能:只要牛皮吹得大,不怕没下家。
来救贾跃亭的“白衣骑士”正是他的山西老乡孙宏斌。孙宏斌传奇性无需多言,他坐过牢,创业失败两次,却又奇迹般东山再起,是一名久经商场的老兵。照理说这样的狠角色不应该被贾跃亭两句信口雌黄的牛皮蒙蔽,但孙宏斌的确伸出了援手,接下了乐视的摊子。
或许是山西老乡的身份在起作用,或许是贾跃亭的“生态梦想”太迷人,让孙宏斌义无反顾投下了150亿的人民币。
半年后,孙宏斌发现乐视的窟窿800亿都堵不上时,他仍然没有放弃老乡贾跃亭,以过来人的身份,苦口婆心地劝贾跃亭放弃造车、造手机等不切实际的梦想,专心搞好版权IP。
这时,贾跃亭翻了脸表示,七大生态一个都不能少,你如果没钱,没事,我去美国借钱。
这一去,贾跃亭再也没回来。气得孙宏斌泪洒发布会,成了当日新闻头条。贾跃亭跟冯鑫不一样他不喜欢看《道德经》,反而将《孙子兵法》运用的出神入化,深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精髓。
晋商,只有煤老板?晋商之所以能纵横明清两代,与他们相互提携,抱团取暖密不可分。正是有这股劲头,才能拧成一股绳,成为一股势力。
到了21世纪,贾跃亭骗了孙宏斌,冯鑫骗了广大投资人,几百亿的真金白银深藏在他们某个国外银行账户中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贾、冯二人的品德还不如煤老板高。
导演汪海林说:“我特别怀念煤老板做投资人的日子,他们特别好,除了要求找女演员外,没有别的任何要求。”人到,钱到,讲得是一个“信”字。
互联网时代到来后,煤老板一下子失去了光环。杭州有阿里、北京有百度、深圳有腾讯,连上海都搞了个拼多多,煤老板如果有眼光,少找点女明星,把资本投入到互联网中,今日晋商说不定已经复苏。
在山西毫无机会的贾跃亭、冯鑫,只能来到资本市场,用一个个谎言吹大市值,终落个身败名裂。
真不知,晋商是否还有复兴的机会?